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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出要求 pǒ1 8rп.c ǒ m

  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,原本明朗的夜空霎时乌云密布,停机时,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。
  天空电闪雷鸣,尤为骇人,劈下一道闪电时,吓得她一抖。
  下一瞬,肩膀攀上一只大手。男人自如地揽过她的肩膀,那把在寺庙外买的伞也发挥了作用,将她遮得严严实实,一滴雨丝都没能湿透她的衣角。
  阿蟒抹了把淌水的脸跟在身后。今天这天气也不知怎么回事,下雨下得叫人猝不及防,也幸亏早早下来了。
  从楼顶上进入酒店内部,魏知珩收伞扔给阿蟒。阿蟒跟在两人身后进入电梯,余光扫了一眼披着魏知珩外套的女人。
  只见文鸢垂着头,手指紧紧抓住魏知珩的衣角,刻意离他远了些,像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。
  透过电梯内的镜子,阿蟒观察着自己这张脸,他也没长得这么吓人吧?瞧把人吓成什么样了。
  “你下去。”魏知珩淡淡掀眼皮吩咐他。
  “?”阿蟒有些不理解,不过一低头,看见自己浑身上下湿透的样子,衣摆能拧出水来,顿时了然。
  电梯里都是滴滴答答的水声,他像只刚捞上岸的水鬼,外面摁停电梯的人一见这场景都没敢进来。阿蟒只好耸耸肩走出去等下一趟。
  他一走,文鸢才离魏知珩远了些。
  “他是谁?”等电梯下楼层,文鸢闲聊问他。
  “不重要。”说完,电梯已经到了楼层,魏知珩牵着她走出去。
  文鸢在他左手侧,刚才没注意,现在才瞧见魏知珩右侧肩膀湿了一片,是刚才伞倾斜了一半导致的。即便发觉了他这一多余动作,文鸢也只是默不作声,任由他牵着自己回房间。
  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,以前和金瑞恋爱时,逢下雨天他来接她,两人也是这样挤着一把伞。金瑞牵着她的手背影逐渐在眼前模糊重合,文鸢有些恍惚,被雷劈傻了,她怎么和会觉得眼前的男人能跟金瑞一样?
  魏知珩比金瑞要高一些,停下来黑影子压在她面前时格外压迫。
  房卡刷开,魏知珩没有急于进去,高大身影堵在门边转过身看她:“有心事?”
  文鸢急忙否认,将一脸心事遮掩住:“没有,你的肩膀湿了,先进去洗澡吧,不然感冒了怎么办。”她指着他肩膀。
  她不擅长说谎,一说谎,眼神就会不自觉漂浮,譬如现在。魏知珩没有计较她究竟在想什么,推门而入,将伞随意扔在门边,开始摘眼镜解衬衫扣子。
  他今天穿着件单调的白色衬衫,一股文雅气,摘下眼镜却是另一副光景。请记住网址不迷路p òs hu⒏Cò m
  魏知珩的头发有些湿,他随意一捋,将眼镜扔在桌上便去浴室洗澡。
  桌上的那副薄透金丝眼镜微微泛光,文鸢捏起,观察了下,惊讶地发现一个事情,知珩压根就不近视。
  那他戴眼镜做什么?装模作样。
  她见过他摘下眼镜的样子,比戴眼镜时要精明得多,他长了一双会骗人的眼睛,而戴这个。文鸢又看了看手中的眼镜,认定他戴这个一定是为了遮住自己眼底那些算计。
  文鸢脱下那件沾满他气息的外套扔在沙发上,背上的包却没舍得丢,她走到白天插好花的瓶子前,将包中的钱塞了进去。做完这一切后,才坐回沙发上整理今天在外面买的两个纪念品。
  她并没买太多东西,两个建筑品是来老挝后唯一采购的东西,不算太漂亮,甚至过于劣质,却能在手中把玩得乐此不疲。
  两个劣质品捧在手心,纯金的招财猫被遗忘在角落。
  文鸢眉眼弯了弯,心情还算不错,太入神,导致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。
  魏知珩单下身裹着件浴巾,露出健硕漂亮的肌肉线条,擦了擦头发,抬眼便看见有沙发不坐偏要半跪在地毯的女人。
  察觉到有黑压压的影子逼近,文鸢猝然回头,脸上浅薄的笑意还没褪去。在看见他的一瞬微怔了怔,随后扯着笑,别提有多假,魏知珩却没拆穿,淡淡注视着她,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沙发上,把她从地上拉起来。
  看见她手上把玩的劣质东西,喜欢到爱不释手,笑得不值钱样,却不见他送的礼物,魏知珩当即蹙眉:“你就这么喜欢?另一个呢?”
  “啊?.”怕他又大发脾气,文鸢只好说:“那个太贵重了,不适合拿在手里玩,我把它好好收起来了。”
  原来是因为他送的东西她很珍惜。魏知珩挑了挑眉:“是吗?”
  文鸢点点头,担心魏知珩把东西丢了,又补充:“这个也很好看。”
  文鸢分了他一个,又想到他在餐厅嫌弃的样子,缩回手:“我觉得很漂亮。”
  这句话并不是在糊弄魏知珩,她没去过太多地方,从小到大把能活动的区域划分得十分明显,基本是打工、学校、家,叁点一线,从不逾矩。在同龄人被父母带着出去旅游亦或是夏令营时,她唯一的乐趣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制作手工。
  自记事起,文鸢就学会了拿一些二手市场上别人不要的边角料来做手工,有时河边长出的芦苇也可以变成编制的材料。
  那时候,文娜从舞蹈培训班回家时就会带她去二手市场摆摊,其他人看着两母女可怜,有点钱的总会多给一点报酬叫她带孩子去吃顿好的买点零食,到了晚上,她点着一盏台灯一个人缝衣服做手工。
  虽然穷,可妈妈从来没让她脏兮兮过,衣服永远是学校里洗得最白的那个。
  直到文鸢失去了母亲后,一个人也小小撑起生活。她长大点儿,有独立能力,便去小餐馆打工,凑生活费,穿梭在离家不远的地方。
  那时的文鸢想着有天长大要去更远的地方,她得离开,不管是幸福亦或者不幸福,她都要走。妈妈的心愿是她可以永远、永远地快乐,像风筝一样,飞得高,飞得远。
  那些餐厅的报纸杂志上的风景,有一处便是相隔甚近的万象的塔銮佛寺,听说这是座很灵验的寺庙,屹立在这里上百年,接受信徒的供奉。
  可那时,她只是匆匆一眼,却也没想到有一天能亲临,即便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。
  魏知珩瞧她微微走神,弯下腰捏了下她的下巴,没问她又在想什么,指着桌上几个东西:“喜欢就全部都买真的,假的太廉价。明天会有人送过来。”
  文鸢缓缓回神,盯着他俊逸脸庞:“我还可以要一些其他的东西吗?”
  “当然可以。”魏知珩大方。文鸢难得提出要求,他没有理由不答应,笑得疏朗,“要什么吩咐下面的人,第二天就会送过来。”
  “我想去赌场玩。”文鸢支支吾吾,有些不好意思,“可以吗?”
  魏知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不可置信问她:“什么?”
  “我没玩过,想试试。”
  不擅赌技的人基本逢赌必输,他倒也不是输不起这点钱,只是疑惑文鸢是怎么突然而起的心思。
  在他审视的眼神下,文鸢才坦白:“今天求签的时候,解签语上说我祸端。是情祸和财祸,财祸只有破财才能解,我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能更快破财的办法。”
  魏知珩听得发笑,悠闲坐在沙发上,觑着她不知所谓的表情,笑出声。
  “财祸可以破财,情债呢?”
  他将话拖延得十分暧昧,手指把玩着她买来的廉价东西,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出声音,提醒她回答。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”
  不知道?究竟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?魏知珩陡然望向她:“你看,又不聪明了。”
 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她永远也拎不明白。除了他一个男人,还能有谁?捡句好听话都不肯,可不就是不聪明。
  “那是孽缘…”文鸢从地上起来,“不是好事。”
  魏知珩掠了掠她,试图从她表情中找到说谎的痕迹。这回倒还真没有。
  “谁是孽缘?”
  文鸢语塞,眼珠子转了转,最后也知道瞒不下去,只能坦白:“我不知道,他没说,下次我去问问。”
  魏知珩也不说她究竟表露得多虚伪。总共就两个男人,除了他,还有另一个,那蠢东西一无所有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,还牵连出一堆祸端,让自己的女人受罪,可不就是孽缘?
  相比之下,是谁几次叁番救她于水火之中,答案显而易见。
  “很难说?”魏知珩语气不轻不重砸在她心头。
  即便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,但文鸢始终都不愿说金瑞的名字,只敷衍答了几句便去浴室洗澡。意外的是,魏知珩没有为难她,只说了句“出来送个礼物给你”便放她走了。
  浴室里,文鸢心脏揪紧,丝毫没有为这句礼物而松懈开心,相反,她回忆起魏知珩说这句话时的表情。要笑不笑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。
  她实在不知道魏知珩能有什么礼物送给她。
  没敢多耽误时间,文鸢匆匆洗漱完便走到客厅里,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,竟然是电视打开着。而魏知珩早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多时,背身对她,文鸢忐忑走到他身边才发现魏知珩捏着今天的晚报看。她连呼吸都放缓,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打扰到他。
  气氛有些怪异,寻常魏知珩是不会在这里放报纸的,今天竟可以当着她的面看,就连酒店的电视也打开着,正在播放新闻。
  她小心翼翼地去看电视播报的晚间新闻,都是些民生日报,以及某些地区不间断的内战消息。看了会儿,有人已经盯着她许久。
  魏知珩让她过来,女人脚步迟缓,每一步都谨慎。
  “你那么怕我做什么?”魏知珩宠溺摸着她没吹干的头发,眼神浮笑,“是对我的礼物太期待了?”
  文鸢挺直了脊背,默不作声。
  魏知珩握着她的手拍了拍,随后把人拉起,往摆放佛像的地方走去。文鸢蹒跚跟在他身后,越走,心绪越发不宁,直至看见佛像下的熏燎的灵柩,以及,那张清晰的照片时,大脑轰然炸开,久久无法平静。
  她站在原地,距离灵柩叁步之遥,注视着那张黑白色的照片。
  照片上的女人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,年轻、漂亮,笑容没入眼底,穿着的是她常见到的一条青色的长裙。
  时隔多年,她甚至快要忘记她的样子,如今匆忙地对视,文鸢反应不过来。眼眶却比她的脑子诚实,大颗的泪珠滚下来,吧嗒一声,砸在地板上。
  意识到自己失态,她匆忙擦干净眼泪,“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照片?”
  魏知珩斜了斜脑袋同样观赏着贴在灵柩上的照片,“和你很像,长得漂亮。”
  不只是漂亮,两人长得很像,也怪不得当初提姆不允许她见猜颂。魏知珩倒也是第一次见文娜的照片,比起文鸢的清嫩,照片上的女人要更为艳丽,称得上十足美人坯子。
  文鸢问多是徒劳,魏知珩想查什么东西十分简单,恐怕早就将她查了个底朝天,能找到照片并不稀奇。
  果然接下来便听见他的话:“每天去寺院祈福不如请在家里,天天都可以拜,还缺什么直接吩咐下去就行,到时候回了仰光,我会再让人专门修一座庙,只要你乐意,把她供成神都可以。”
  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礼物,文鸢心稍稍松懈下来。随后在他柔情的目光中,走上前一步,抱住他的身躯。
  魏知珩明显没预料到她有这动作,几秒的时间任由她抱着,眼睛微颤了下。
  他要把人从身上扯开,扯了扯手臂,文鸢立马松开,却见他又不高兴了。
  趁热打铁,文鸢再次提出那个要求:“我可以去赌场吗?”
  “可以,我带你去。”魏知珩这次答应得很快,只是没等文鸢高兴太久,他又反悔了。
  “这段时间我没时间,等回———”
  “那我去商场购物可以吗?”文鸢怕他拒绝,语气诚恳,“我保证不会乱跑,你让人跟着我就好。”
  魏知珩狐疑地审视她,没点头,却也没否决。
  他并非不能让她出去,这几日,闹出来的那些新闻早已经被风吹得七七八八,再者有人刻意压着,她能看见的概率微乎其微。即便看见了,也无妨,不足以掀起风浪。当然,他也不介意再多此一举些。
  这几天的乖顺不似作假,魏知珩观赏着她泛出红润的脸颊,手指捏着她唇瓣亲了亲。他倒是看看,这次是真的学乖了,还是骨子里没改撒谎性子。
  “可以。”
  听见他答应,文鸢浑身神经悉数绷紧,顺着他的动作蹭了上去,一丝反抗都没出现在她的脸上。
  也许是他设下的陷阱,又或者是真的好心。文鸢窝在他的怀里,没有机会再去思考其他。她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,别无他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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